南佛縣東、南、西、北四個辦事處，都由一個德才兼備的同志擔任地稅所所長，老田擔任城南地稅所所長。城南所經濟稅源較差，可老所長點子多，膽量足，手下職工收入比較理想。

春節后，城南所原任會計調入了市局。新上任的王會計，原任城東所會計，已進不惑之年，能寫會算，工作原則性強。按說接任城南所會計工作，本所的小張，年輕、大學文化、頭腦靈活，由他出任本所會計是最合適的人選。但局黨組采納了老所長的建議，幾經周折，從城東將為人忠厚的王會計調入了本所。王會計不但月收入增加了30余元，而且還可經常聽老所長透露一些黨組人事變動的信息，王會計是個聰明人，從內心深處感謝老所長對自己的關愛。

為了給王會計樹立威信，王會計成了所務委員會、支部委員會兩會委員、兼后勤組長，老所長放手讓王會計大膽管理機關內務工作，王會計覺得工作上不能有任何閃失，大事、小事經常向老所長請示匯報，傳幫帶之間的關系十分密切。

老所長雖為地稅局開國元老，但明年將退居二線，如今已是奔六十的人了，提升無望了。老所長有個兒子在省城讀研，老所長為了給兒子買套房子，不但花光了所有的積蓄，而且東拼西湊才搞到購毛坯房的25萬元。因此，老所長手頭開始緊張了，作為地稅所所長逢年過節，婚喪嫁娶，不但有納稅人敬煙敬酒，而且還有遞上一個信封什么的，但老所長不愿辦那些頭痛“事”。他一生中，最糊涂的事就是到稅務所會計手中報銷了幾張數額不大的發票。

第一張發票是兒子遷新居時購的一臺飲水機的和幾十張水票，金額800余元。第二張發票是老所長在省城為自己倆夫婦體檢身體的檢查費一千余元。老所長知道王會計有辦法和能力處理這兩筆支出，老所長將這兩張發票交給王會計，要他處理一下，王會計看了數額，馬上打開保險柜把錢交給老所長。第三次，由于發票金額較大，三千有余，老所長猶豫了好幾天，才把王會計叫到他辦公室，王會計接過發票，一看是組合音箱1套，王會計臉色有些沉重，撓撓頭，蠕動了一下嘴，想說什么，但是最后只說備用金不夠了，三天后王會計才把錢給了老所長。

王會計出了車禍。王會計家在農村，節假日，王會計都要幫助父母媳婦做些農活。一個星期一的早晨，王會計騎著摩托車趕往50公里外的稅務點去送稅票，不幸在半途被一輛農用車撞傷，連人帶車翻下10米高的小河里。左手、左腳骨折、腹腔內大量出血，醫生經過二天搶救才從死神手里為王會計揀回了小命。但肇事司機卻逃逸現場。

王會計住院后，病魔和高額的醫療費，折磨著他。由于短期內不能出院，局里臨時指派一名會計，代理王會計的工作。按規定會計的移交必須由所長監交，新接任的會計在清理王會計移交公物時，發現一個寫有王會計姓名的筆記本，并當場交給了老所長，老所長隨便翻了幾頁，認為是一般的筆記內容，正想合攏筆記本，本子里卻掉下了幾張紙條，老所長拾起一看，不由一下子臉紅心跳。老所長趕緊將這幾張紙條放回原處，迅速合上筆記本，并說這是王會計私人的筆記本，就暫時放到我這里吧。

老所長把筆記本帶回辦公室后，仔細端詳了這三張發票，原來是自己給王會計“東西”。王會計沒有在單位的財務中報銷這些發票，而是用自己的錢替老所長報了賬。王會計保住了清白，老所長也保住了晚節。第二天，老所長從媳婦手中拿出5000元錢去醫院交給王會計，并說是局里幾位干部的個人捐款。